以下這篇文章是米露仔(一直以為是台語美女的諧音,剛剛逛過她的網誌看到其中一篇留言,才知道是台語啤酒的諧音)轉貼在她的網頁的文章。
看的時間很不巧,是利用上班時間的空檔。幸好看的時候沒有人走過來,要不然肯定會被人以為我是不是接到情人的分手e-mail,還是接到老闆的炒我魷魚電子通知書.......
平平是瓶子,美女不僅感性,也實際。不僅擅於經營自己的生活空間,連死亡都已經預立好遺囑。我雖然動過一次手術,可是那一次我心心念念只想著艾儒老師對我說:要是我繼續皮下去,當心動手術的時候靈魂飄離,看著看著出了神,回不了肉體。
但是很可惜,我就是沒有經歷到這麼一段。手術後一睜開眼睛,已經回到病房!人家真的很想經歷靈魂出竅的說....
引述
溫柔地告別(談生死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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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媽媽,我要去睡冰床了,」 13歲、眉清目秀的瑋澤躺在林口長庚兒童醫院病床上,吐出這句話之後沒多久就過世了,臨走前,面容安詳。
瑋澤9歲那年,突然發現自己手腳愈來愈沒有力氣,身體莫名疼痛,在台北各大教學醫院求診、轉診,始終找不出病因。整整花了一年,最後才被長庚醫院腫瘤科洪悠紀醫師診斷為「原發性神經外胚層腫瘤」
從此,瑋澤開始過著與惡性腫瘤為伍的生活。
身體情況好,媽媽就陪他回學校上課,情況轉糟時,只好回醫院住院接受治療,
「再怎麼痛,他都不哭不鬧,」瑋澤媽媽語氣既心疼、又安慰。
一年年過去,瑋澤待醫院的時間愈來愈長,年紀雖小,卻知道自己生了什麼病, 而且堅持親自簽「放棄急救」醫囑聲明
「因為他不想像隔壁大哥哥過世前,全身插滿管子,痛苦掙扎,最後七孔流血走了,」
幾乎全天候守在病床旁的瑋澤媽媽說。病塌旁的同學會是不知道什麼緣故,瑋澤似乎知道自己來日不多,他跟媽媽說,很想念同學。
媽媽提議幫他辦個小型同學會,邀請幾個要好的同學來看他,麥當勞快樂兒童餐(瑋澤看著同學享用),在病床旁掛上氣球、彩帶,瑋澤靜靜地看著同學七嘴八舌說班上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,蒼白的病房變得熱鬧活潑。
媽媽當然也跟同學說明瑋澤生了什麼病,解釋瑋澤必須頂著大光頭,那麼久不能上學的原因,以去除孩子們內心的恐懼。
從來,瑋澤媽媽都不隱瞞瑋澤病情,「我總是跟他說,隨緣,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,以後不管發生什麼,我們都是愛你的。」
同學會完那天晚上,瑋澤賴在媽媽身旁說:「媽媽,謝謝妳,我今天好開心。」
瑋澤過世前一個月,長期照顧瑋澤的醫療團隊成員之一,方恩真護理師在一次閒聊時,問瑋澤有什麼願望想實現?「我想幫洪醫師過生日,」
當時腫瘤已經侵犯到心臟附近的瑋澤不假思索道出。
對瑋澤一家人來說,長期悉心照顧瑋澤的洪悠紀醫師無疑是救命恩人。
某個星期五下午,幾乎動員醫療團隊每個人,有人負責訂花,有人買蛋糕、水果,還得有人負責支開洪醫師,想辦法找理由讓她查完病床,最後來到瑋澤病房,來個大驚喜。
當瑋澤出其不意捧出蛋糕,對洪醫師說「生日快樂」,那一瞬間,又驚又喜的洪醫師感動落淚,圍繞在瑋澤床邊的醫護人員們,也忍不住眼角泛紅。
慶生會結束後,瑋澤趁著體力還好時,自己打電話問候住在外地的阿嬤。
他將訪客送來的水果分送給護士阿姨,謝謝她們多年照顧。
最後一個星期,瑋澤幾乎沒吃東西,只喝水,不做積極治療。
原本就很安靜不多話的瑋澤有一天突然說:「媽媽,我要放下,一切隨緣。」
那時媽媽並不清楚瑋澤想表達什麼,直到三天後才恍悟。
那天是個風和日麗的春天早晨,瑋澤躺在媽媽懷裡,輕聲說著:「媽媽,我要去睡冰床了,」然後闔眼離去。
「兒子教會我,不要太在意很多事,」瑋澤媽媽淡淡笑著說,瑋澤這幾年生病,
讓以前只知道賺錢、很少與孩子互動的老公開始幫忙接送兒子女兒上學、詢問功課,全家人關係變得更緊密。
為了讓瑋澤走得「歡樂」,瑋澤媽媽辦了一場很不一樣的葬禮。
靈堂前的遊戲媽媽相信,瑋澤去了天堂,身體脫離病痛後,會過得更開心、自由。
「我們應該感到欣慰,」她不想將葬禮弄得愁雲慘霧。她將瑋澤同學摺好的紙鶴掛在靈堂兩側,準備了許多零食、飲料,抱著再幫瑋澤辦一次同學會的心情。
剛開始小朋友們來上香時,童稚臉龐充滿害怕、不知所措,也不敢靠靈堂供桌太近。
這時,瑋澤媽媽突然提議,「我們來ㄅㄨㄚˇ-ㄅㄨㄟ(擲茭), 問看看瑋澤在天上都做些什麼?」很快地,這個勁爆提議將瀰漫靈堂內的濃濃哀傷,一掃而空。
有個男生先跑出來,站在瑋澤相片前唸唸有詞,手握兩個硬幣就往地上丟。他問瑋澤天上有沒有電視可以看?同學們陸續冒出一連串的好奇:在天堂要上學嗎?也要寫功課嗎?那裡有沒有電動玩具可以打?有其他玩伴嗎?會不會無聊?連女生也不落人後。
小女孩捧著一束花跟瑋澤說:「這是我用零用錢買的,花了150元, 我很捨不得,不過還是要送你。」「瑋澤說捨不得就不要送嘛,這麼不甘願,」媽媽幫忙擲茭問瑋澤喜不喜歡?
結局是,為了搶位置發問問題,男女生在瑋澤靈前擠成一團,又笑又鬧。歡笑聲趕走了葬禮特有的冰冷氣味,孩子們玩興大發,竟然不想回家。
「這是我見過最溫馨的葬禮,」瑋澤老師孫義芬說。有些時候,大人反而比小孩難釋懷。
到了民間習俗「頭七」的日子,瑋澤阿嬤很傷心地問瑋澤姐姐,為什麼沒有哭?
「阿嬤不要哭,他在天上過得很好,」瑋澤姐姐回應。瑋澤姐姐一開始很生氣老天爺, 為什麼讓弟弟發生這樣的事,很恨、不甘心。
可是在入殮那天,當瑋澤被放入棺木的那一剎那, 她赫然發現,弟弟對著她,柔軟的臉上竟現出一抹笑容!「瑋澤姐姐後來跟我說,弟弟像個大洋娃娃,只是睡著了,他應該不會再疼痛受苦了」瑋澤媽媽眼神望向遠方。她固定到學校擔任志工媽媽,輔導需要被關懷的學生, 雖然剛失去一個兒子,依然神情愉快,充滿活力。因為「生命生生不息,死掉的只是軀殼,靈魂永遠存在,瑋澤將繼續他該有的旅程」媽媽語氣堅定。
你想如何做最後的告別?
你和你所愛的人有一天都會死,而生命絕不只是你現在所經驗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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